在坝上。我看到风吹过了你的肩膀。风如此静谧。而我看到了突兀的雪山。笔直地指向星空。
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三个月。距离现在正好三年整。
通常我回到家中。你在安心地作画。你的画喧闹。色彩凝重。夸张。我常常取笑你的不安分。你那样安静地看着我。似笑非笑。我总也忘记不了。白桦林。黄昏。雪霁。茅草屋。灯光。雪泥。足迹。全无一人。而黯淡的温暖呼之欲出。那是你得意的作品。而我近一些天常常想起它。我只知你的安静。不知你的寂寞。我只知你该让着我。不知你也需要关心。
在长岛。你给我电话。关机。你后来说给我打了一夜。我信。因为第二天我刚开机就接到了你的电话。你在12度的武汉。阴冷的夜里。漫无目的地走着。你说。那个夜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在电话里旁若无人地哭着。如一个孩子。那是我生命中的高峰体验。此后,又逐渐平息。爱与恨。本来生生不息。12度的夜里。穿着单衣。在阡陌纵横的小城。你度过了多么艰难的一夜。那与我有关。但又与我无关。
我们一起去刷夜。在狰狞的酒吧里。那是我们年幼的生活方式。微醉。疲倦。你吐着酒气。眼睛迷茫。有时你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只道你醉了。那里的人都醉了。我看到模糊的人影憧憧。香烟。剧烈的音响。我们以那样的形式放逐青春。子夜后。快速地在高速路上奔驰。我们都是一些酒鬼。你说。死了都要爱。你听到了风鼓着耳朵的声音。呼呼做响。如果当时我说点什么。可能。现在也不会那么多遗憾。
后来就淡了。越来越淡。
然后你就走了。好象我们没有发生过那么多的故事。又好象我们连一个故事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