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餐
废物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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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就是晚餐,不论已经劳累一天还是刚刚起床,不管耗费两三个小时精心的烹制还是和三五好友在饭店细语等待,每日太阳落山吃的那顿饭就叫晚餐,相对于早餐的无奈中餐的简便晚餐最是丰盛,不吃的人也该最少。 这里要讲的晚餐发生在广州,广州的晚餐本也无特殊之处,每日里这个城市会进行数以万计不同版本的晚餐,虽然在广州吃过的晚餐掰着手指也能算过来,下面要描写的这餐也必有非写不可的重要性,我才会去写。至于这重要性到底是什么,看完你自然会知道。
秋天,大规模落叶之前,一个阳光刺眼的上午我带着简便的行李和略微忐忑的心,蹬上了去往广州的列车。铁路贯穿熟悉的城市,车窗外的情景却倍感陌生,出了城市才又从整齐的田地闲散摊开的村落上找回了对故乡的熟悉。阳光透过玻璃明晃晃的照着,越来越温暖,脱了西服又脱了羊毛衫只剩一件衬衣,还没有意识到脱去的几乎是整个冬天。有人提议打牌,经过简单的交流统一了规则,四个陌生的人说笑着玩了起来。不觉时间过午,牌间休息,列车停靠在郑州站。突然想起问车窗边坐的人“过了黄河了?!”回答:“啊,刚才那大片的沙滩就是黄河?”大张着嘴,脸上没有吃惊的表情,嘴慢慢合上,脸转回继续注视窗外,对面的列车正启动向我们来的方向驶去。
牌局散场以是暮色苍茫,窗外的景致变了许多,村落中的房屋青顶白墙,河叉池塘时常可见,田地里的耕牛,铁路边隔离带内悠闲吃草的羊群、牛犊和白鹅无不透着新鲜。其实童年故乡的村子里也有小溪和池塘,池塘里也有鸭和鹅,我曾放过羊,也坐在爬犁上被牛拉着满田里跑。后来公路代替了小溪,池塘填掉盖了房,机械代替了耕牛,鸭、鹅、羊再没功夫去养。大地上猛然鼓起一座土丘,极象巨大的陵墓,又是一座,向前看绵延不绝,原来进入了丘陵地带。
天色不可逆转的黑暗下去。
昏黄的小站一个个划过窗口,灯火辉煌已到细雨的武汉,狭窄的街巷,拥挤的窗口,有人喊:“长江!”,耀眼的明黄在眼前一亮一灭,可见拖船、江轮和他们投射在江面的细碎灯影。长江很窄,窄于记忆之中。在武昌买了些吃的,还没吃完车厢里已经息了灯。窗外漆黑一片,雨大了,在车窗上留下细密倾斜的痕迹,侵进了一些寒凉。窗内,壁灯亮在脚下,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埋头吃饭。爬上自己的铺位,躺好,车厢摇来荡去,车轮和铁轨撞击的声音一会儿沉实一会儿虚空,我不断的跨越桥梁。
头昏沉沉的睡不着,也不清醒,恍惚里列车在一个站上停了许久,我从铺上下来,过道里空无一人,帘档遮挡着窗户,拉开一条缝隙立刻有温润的黄色光线照进来,外面是清冷的站台。车开了,这是一个很大的城市,湿漉漉的马路象宽阔平缓的河流与我交错,有的路上车多,车灯首位相接,有的路上车少,独自行驶。有极深的河流过,陡峭的岸边巨大的发掘机在工作,高大绿树掩映的楼宇有灯光透露,我想这应该就是长沙了。
清晨醒来,车窗外满是新鲜的景物。左面山峦翠绿,山顶不高却被更低的白云遮掩,山谷很深多被碧水充填,偶露的泥土全是赤红的颜色,房屋拥挤在山坳里,山路曲折蜿蜒被一夜的雨泡成了泥泞;右面地势平缓常有大的村镇掠过,大片水面时隐时现。雨依然稀稀落落的下,空气却不再寒凉。有人用粤语大声打电话,一旁的人笑着摇头:“真是到广州了啊”。话音未落车厢的另一面也传来粤语的大声喧哗,奇怪,昨天怎么就没注意车厢里这么多广东人呢。
广州火车站,简陋的出站口恍如到了座热闹的县城,闷热蒸腾着地上的雨水,植物多是嫩绿的颜色,显然这是一个水份充沛的城市。很多人说广州脏乱,在我看乱是有,脏却未必。曾在华工的草坪上听一群诗人高谈,起来手上身上无一丝土痕,草的茎叶吸足了水份相互纠缠在一起,象一幅厚厚的地毯,连看看地皮都要费一些力气将它们拨开,捻碎一叶闻不到任何味道,不象北方的草有着浓郁的清香。广州的路离建筑物很近,会在窄小的缝隙里夸张的跌上两三层,临街住宅的低层窗户不但不见天日还需忍受噪音的侵袭。甚至便道都建在了建筑物里,这倒不必顾虑下雨挨淋了。
"我们在这儿"黑羽指着地图右上角的一处说,手指向左下角滑动,北京路,向下,过了珠江。"下午我们到了这儿,看看我领着你把整个广州都走了。"下午我们在江南大道上转了半天,取出了许久以前存在那里农业银行的四百块钱,然后在北京路转了半天,再然后坐了十五分钟地铁走了去时用一个半小时的路回到天河北。天河北是全广州最漂亮的地方,许多人这么说。记得来的第一天,黑羽在路口接了我,一面向住的大厦走一面说:"全广州的漂亮女孩差不多都住这里,坐电梯什么的总能看见,因为这里二奶特别多。"可这几天我一直没有发现什么漂亮的,只有今天中午电梯里碰到了例外,是个个子不高身材特好皮肤白皙明眸闪闪的灵秀美女。她居然和我一层下,居然在我按门铃时开了对面的门。我问开门的黑羽:"对面住的什么人?"他说:"靠,不知道!"
广州的美女不多,很多人都这么说,比如风舞。初次见他在一个落雨的傍晚,灯影投在雨水中世界变得迷蒙而美丽,他从中信广场出来进到车里第一眼就让我发现了他的妩媚。风舞说:"深圳的美女最多,一出火车站就知道了。"后来我从深圳火车站出来时,只看到一位穿铁路制服的大妈木然站立连票都不检!不禁有些失望,再后来我才知道风舞说的美女多应该是指与火车站毗邻的罗湖海关,关口外会有许多美女夹道欢迎回乡的香港同胞。那晚风舞住在了黑羽那里,房间很乱一进去就被他发现了一只蟑螂,风舞踩踩踩,蟑螂跑跑跑,风舞的踩和蟑螂跑相比显得笨拙而迟缓于是蟑螂跑掉了。
黑羽楼下住着一只会说话的鸟,可以说"恭喜发财"、"你好"、"欢迎"还会吹口哨,它一叫黑羽就喊:"靠!烦死了!破鸟!"我鼓动黑羽教它说"靠",黑羽却没兴趣,只好自己教它吹一些好听的旋律,可那只鸟很笨,跟着我学时,声音小的听不见,没有一点信心。学了两遍感觉难度大,又开始用它原来单调的哨声应付了。真是破鸟!找了半天发现它住在凉棚下,在狭小铁笼里敏捷的跳来蹦去,耳边橙色的肉垂也随着一跳一跳,原来是一只嘹哥。
黑羽说:"我们自己做饭吧?"
我说:"好"
楼下有卖蔬菜副食的小市场,地方不大什么都有。里面的蔬菜很干净,却是一种营养不良的样子,比如白菜,在家母亲早晨拣来喂鸟的都比它们水灵精神,我想北方自由市场傍晚成堆丢弃的蔬菜收集起来运到广州照样卖的出去吧。这里的菜有些象这里的女人,皮肤白净却没有光泽,缺少从身体内透出的光彩。
我们买了很多菜。
往大厦走的时候黑羽说:"咳,摩丝没在,这么多菜没有MM陪,吃的多没意思。"
我隔着大厦前的小花园看了一眼天河北路上川流的车辆:"我们可以写一个告示,贴在大堂的通告栏里。就写某某某房间有丰盛的晚餐,请十四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漂亮MM前去品尝。"
"万一来的都是恐龙怎么办?哦,那样我可以从猫眼先看看,长的不好就高喊;"下一个",哈哈"
"好啊,回去就写,你写,我的字不好看!"
黑羽忙了一个小时终于把菜都炒完了,他有一个很大很好的餐桌上面堆满了吃剩东西和垃圾,将它们都归拢到餐桌的一角腾出地方放热气腾腾的饭菜。我坐好,黑羽拿着菜刀开酒瓶的盖,"叮咚"门铃响。"靠!谁呀?"黑羽提着刀去开门,我低头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蟑螂相跟着爬过墙角,楼下的嘹哥叫:"你好"。
扫红说:看过向秀写的《思旧赋》没有,才开头就刹了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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