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书屋文化月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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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车 老光出题《风车》。说实在的，我觉得这是个暴难的题，写不出只字片语。面对面就该有个面对面的样子啊，大家坐在一起谈多好，非还要写这么一篇征婚启事样的东西，难保不说出我叫不紧张之类的话来。本想一拖再拖，再不成就以感冒高烧发寻麻疹为借口，但这几天来眼前脑后老有几个轮子状的东西在转啊转的，也不知道这老光是何方神圣。而我又何德何能叫老光小多粲然为了我而忙碌呢，这时才真正开始反思自己，只不过是玩票的毫无积极性可言的懒骨头一把却得到了这么多额外的奖赏，以前网大的一个个精华标志，稿费，褒扬和批评，包括这一次尚书屋的面对面，觉得自己实在幸运，对于网络上的写字，我从来没有过什么野心，而现在得到的实在比我所能想象的要多得多，对此，要感谢很多人，谢谢他们一直看着我。 记得小时候看《童话大王》，郑渊洁说过这样一句话：每个孩子都是一片大海，束缚大海是不明智的。发挥我生拉硬扯的本事，每个孩子都是一架风车，而不让风车旋转同样也是不明智的。我家旁边的公园里就有这么一架风车，荷兰式的，很漂亮，高高大大地矗立在河边，但从没见它转过，伸手一推，坚若磐石，没有十级大风休想奈何得了它。从此眼里就不再有它，不会转的风车还有它的生命和存在的价值吗？ 我是不喜欢一成不变和周密安排的，所以绝对没有对明天的计划，因为知道那是势必为我所推翻的东西，写作上也是这样。这也是一些朋友所说的我喜欢尝试新风格新题材的原因吧。这让我想到一个笑话，说有一个妻子只会烧这一个菜番茄炒蛋，所以就天天烧，但偏偏丈夫不喜欢，各人口味不同嘛，说不定他爱吃个韭菜大葱之类的，他是看到番茄炒蛋就烦，忍无可忍了就威胁妻子说再做番茄炒蛋就跟她离婚，这可怎么办哪，感情好好的，为了个小菜闹离婚也忒不值得了，于是妻子答应不再做这道菜，晚上丈夫欢天喜地回了家，一进门就问"老婆今天不吃番茄炒蛋了吧�"妻子道，"恩。""那咱吃什么？""蛋炒番茄。"……不知道那个丈夫最后离婚了没有，但我是真满同情他的，甭说番茄炒蛋了，人足利将军山珍海味都吃腻味了，还要一休给他尝两口泡饭腌萝卜呢。我想说的是，没有变化是很可怕的，而这个变化绝对不是仅仅把番茄炒蛋换成蛋炒番茄那么简单，这也忒不负责任了，和这一点相比，成功与否倒显得次要了，掌声也罢，骂声也罢，至少在短短的写作经历中，我尝试了很多，所以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很大。 和尚书屋其他的作者相比，我的阅读量实在少得可怜，一来懒，二来也是真没时间，但不管怎么说这一点很让我自惭形秽，这也许也是我较少发言的原因之一吧，总觉得在目前的阶段，还是少说话多做事来的好（虽然也没做什么事：P），等将来有话可说了再说也不迟，这是急不来的，在学习上我始终是很虚心的一个人。 有朋友说，你缺少自己的风格，瞧你的《青衣》和《个体战争》，简直就是出自不同人之手嘛。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个体战争》完全是受了苏童《刺青时代》的影响，事实上，他的《少年血》也是我最珍爱的集子之一。但我想的是自己的文字还年轻，有没有必要现在就去找一个自己的风格呢？当我们欣赏毕卡索后期立体派的时候也不要忘了他也有他的蓝色时期。学画是从临摹开始的，多画几个蛋也未尝不可。 自始至终我都告诉自己，我只不过是个业余的，对于我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为自己的不足开脱的借口，而成了实实在在的动力。如果还可以继续下去的话，希望我的文字能和我一起成长。 就写这么些吧，到了要表达自己的时候，就很口讷了。只是有时候也会想，公园里的风车也不过是装饰品罢了，好看，就已经足够，转不转是无所谓的了。而准备存盘的时候，我那个恶魔般的小侄子从身边呼啸而过，手上的一团绚丽，也是风车。这又是另一种转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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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