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尚书屋文化月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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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贝尔·高行健·其他 有件事情现在想起来还是脸红，大概是十几岁的时候吧，我有一阶段竟然作起了诺贝尔文学奖的梦。这个笑话记载在我的日记本里,用了很粗很大的字写着：我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后面是几个很醒目的感叹号。我分析当时之所以这样想的原因，其一固然是我当时正在做着作家梦，其二是媒体对诺贝尔奖的高度推崇，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作为五千年文化古国，竟然没有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这说明，不单我，一定还有很多中国人一向以来都有着浓厚的诺贝尔情结。别的不说，有一些人是以获得几次诺贝尔文学奖提名作为写作生涯中的最高荣誉的，而且出书的时候，这行字大概都是写在显著的位置。 我原本有一套关于诺贝尔文学奖的书，里面历数了几十年来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名单、获奖作品、获奖理由等等。具体的内容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连非洲的一些国家都是有获得此奖项的。当然我这么说并非瞧不起非洲国际友人们，而是实在为咱们自己神伤。我还记得，里面唯一与中国有关的内容是当年美国女作家赛珍珠的获奖作品是写中国的。说到这，我实在是扼腕长叹鲁迅先生当年的婉拒，当然，这也是传说。确切的消息是老舍先生遭遇，听说已经是铁定了，老舍先生却在这关键时刻黯然离开了人世。所以我对舒乙先生听到高行健先生获得了此项大奖后的不良反应十分的理解。 在此之前，我们对谁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国人一直有着种种的猜测。这种猜测以各种形式散见于各种场合和作品中。我新近读到哈佛大学教授李欧梵先生的《狐狸洞呓语》一书，里面有一篇写于1995年的作品，里面是这样揣测的："如果万一有一个中国作家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请问他（她）将会在演讲辞中说什么？'我来自五千年历史悠久的古老文明，我热爱我的祖国和他的人民......？！'不说也罢！最好不要得奖，否则这份大国沙文主义的傲气可能更会凌人了！"（见《大江健三郎的演讲》一文）李先生咬牙切齿的情状，让人觉得真的很可能有一天中国人走上诺贝尔文学奖的演讲台，说出的便是这番话。可惜，李先生6年前的猜测错了，很多热衷于预言的"家"们也错了。诺贝尔文学奖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和期盼了百年之久的中国人开了一个很"国际"玩笑。可惜，都已经跨了新世纪了，有的人却未曾深思过这是什么样的一个玩笑。 一年以前，如果你随便问个学生：高行健是谁。估计回答的是：你弄错了吧，应该叫高仓健！如今再问，恐怕会被人耻笑没文化。当高行健先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消息刚传播出来的时候，在互连网上看到最多的却还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马上被解答了，正确的答案是：法籍华裔中文作家高行健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灵山》是一部以中文写成的小说。混乱和不安在疑惑的同时弥漫了整个华人世界。混乱的原因同样纷纷芸芸，或者因为期望的落空，或者因为无法诠释，但总的说来，主要是因为定位上的模糊。说是中国人获了奖吧，那口抑郁了许久的闷气却好象吐不出来，因为前面挂着法籍两个字呢，这两个字说明人家已经是法国公民了，与中国压根扯不上关系。可说与中国无关吧，却明明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的华裔作家，一部用中文写就的作品，而且里头的东西，大概只有中国人才能完全看出滋味来。不安的情绪主要来自官方的，而且这种情绪马上通过意识形态和行政指令表达了出来。包括报纸的报道，包括中国作协的态度，包括封杀他的作品。之后，便是大部分人的缄默，习惯性的条件反射似的缄默。 缄默，并不能掩盖事实，也不能改变事实，更不能有助于现实。其实，大家都明白，确确实实是一个中国人在2000年度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成长在我们的国度，他用中文写作，他在不得已的时候选择了逃亡，加入了他国国籍；他在诺贝尔文学奖演讲台上选择以中文作了长达45分钟的演讲，他在发言中每一个字都是念给遥远的祖国的。在外国人的眼里，他也是一个中国作家。法国爱克斯普罗旺斯大学中文系系主任诺埃尔.杜特莱在《一个人的圣经》序言中说到，"人们终于得到了这世纪末中国小说的伟大之作......"还有一个事实是，他是一名中国作家的同时也是一名对现政权持有异议者，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不能见容于当局的原因。 既然是一个中国作家，至少称得上中文作家，虽然他的政见不同，但并不意味着他背弃了这个国家。实际上，他自称厌恶极了政治，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我是个艺术家，对政治深深厌恶。我也没有什么政治使命。我帮助不了中国，但我要保留批评的权利。有人说我悲观，我认为这是明智。" （转自木子网夜光新闻）他宣扬的是一种超越政治影响力的恢复了本性�"冷的文学"。（见高行健演讲全文）他同时在演讲中说："冷的文学是一种逃亡而求其生存的文学，是一种不让社会扼杀而求得精神上自救的文学，一个民族倘竟容不下这样一种非功利的文学，不仅是作家的不幸，也该是这个民族的悲哀。"他说的这些其实反映了长期禁淫在政治氛围中的国人的反"政治"的意识。对政治束缚的逃脱，便是对个性伸张的追求。而这这种追求竟然以"生活在别处"为代价。可以想见，虽然他未曾一刻背叛了这个国家，却深怀失望，或者愤怒。 综观百年诺贝尔文学奖名单，疏漏颇多却鲜有错误。换句话说，有很多具备获得此奖项资格的作家没有入围，但选出来的得奖者却是能够反映文学的水平的，其中大部分的获得者的名字我们都耳熟能详。高行健先生的作品此前虽然不为我们一般读者所熟悉，但恐怕原因未必在于作品的水平问题；同样的，高行健先生获得此奖项为很多人所不理解甚至尴尬以至愤怒的原因也并不在于他的作品。关于他的作品，自有评论家来评价，但无论怎么评价，只要是不用有色眼睛，总归还是要承认他在文学上的成就的。而对于一位在世纪末为中国（中文）文学带来无比荣誉的作家，我们为什么不能容忍？即使将他作为持异议者，我们不能容忍这样的异议者，那又说明了什么？ 诺贝尔给了高行健先生公正的评价，但多少人仍旧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拒绝，甚至有的理由看似理直气壮。但我知道，我们实际上正在对一个将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伟大篇章的人物进行一系列不公平的待遇，包括拒不出版他的获奖作品以及继续进行不公正的评价。这样的待遇令人多少联想到了前苏联的流亡作家索尔仁尼琴。索尔仁尼琴已经回家了，而远离故国13年多的高行健，你可曾在夜深人静时遥望着东方，流下乡愁的眼泪？ （2001年6月12日凌晨） 参考资料： 非经许可，请勿转贴。 tony_wyj@sina.com.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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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贴翻上来：遇到《山海经》 书在第八行，“语言类、文学”，标签上这么写的。我在诗词曲那一堆里闲逛，想找些旧东西温习一下自己，就看到一连三本《山海经》，书名的
下面写著三个小小的字：高行健。 2000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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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