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在深圳】
深圳有个好处是可以看到香港的电视台,这个好处我以前没有发现,是这两天才感觉到的。
大家都知道前几天是党的生日,那天报纸的头条标题是红色的,打开电视,除了香港的电视台,其余的不是打老蒋就是揍老美,一会儿抗日一会儿长征,广东这边这采访东江支队的通信员,浙江那边在说四明山游击队的炊事班长,天天有胖成一堆的女高音在唱“党的光辉思想永远照前程”,还有改革开放基本点中心什么的,头都晕掉。所以只好去看香港台。
1998年以前我还是个共青团员,是接受党的领导的,到目前为止在这个国家里我还算作一个守法公民,但再老实的良民也经不住如此的轰炸,忍不住要发发牢骚,总觉得有些道理你告诉我一遍就够了,告诉我两便是不信任我,告诉我三遍是当我傻瓜,告诉我无数遍是当我不存在,如此下去,我琢磨着,到100周年的时候,我可能要蟠桃到香港去了。
今天有个内地的网友告诉我他这几天很气愤,基本没看电视,买了几张三级片把日子给打发过去了了,我告诉他,现在的朝鲜人民还一天到晚地在听“21世纪的太阳金正日将军万岁!”之类的口号,想想也该知足了,我们还是比较幸福的,还可以在互连网上发发牢骚,人只能这样,没有点啊Q精神,就没法活了。
【谁把人绑在柱子上】
以前看香港电视的时候会看到扫黄打非的场面,警察们会押着 一些小姐们出来,我想看看香港的小姐们漂不漂亮,但看不到,因为她们的脸上都打着马赛克。有时候还能抓住一些贩毒的,这些审了之后就马上能崩掉的家伙的脸上也打着马赛克。
上个星期六南方都市饱的深圳新闻版里有张照片挺震撼的,照的是个小伙子,看样子是刚来深圳不久的,没啥能耐,没找着工作,就干了个在巴士站贴牛皮癣广告的活,大家都知道深圳是个花园城市,贴这个就是和全市人民过不去,所以被城管抓起来了,还整个手铐拷在路边的柱子上示众。我看着挺别扭,执法不当或者执法主体非法拘禁人身自由人权尊严漠视啥的都可以说,我想说的是为什么南方都市报的深圳版编辑不在照片上打马赛克,不会是不是?兄弟教教你,(有个软件叫PHOTOSHOP的,盗版的就行,菜单位置是Filter>pixelate>mosaic.)要说那哥们是个帅哥靓崽还说的过去,晾在那里是为了娱乐大众,给人民群众养眼,可那哥们天声一苦瓜脸,要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靠,那天我看了那照片,整天都觉得跌份。
靠,对于爱面子的人来说,在深圳贴广告,还不如去香港贩毒。
【今天看报纸上说】
今天看报纸上说秃哥齐达内转会到了皇马,卖身契上写的价码啊7000万美圆,着个数目不小,去年帅哥菲戈转会到皇马的价格是5600万美圆,皇马老板真是阔,圈了两个猛人进来,花掉一亿两千六百万,这个数目让人有点晕,晕到什么程度就因人而乙我听说那种叫法拉利的车最便宜最烂的那种也要14万美圆一头,皇妈老板如果是个车迷的话,买来的车可以从国贸大厦排到岗厦。如果老板是个文学爱好者的话,譬如他爱看老贾平瓦的文字,说:“老甲啊,我爱看你的文字,你
就别给《家庭》写专栏了,给我写吧,那边给你开多少钱?每篇3000?没问题,我给你开4000吧”。于是老贾吭哧吭哧,以一天一篇的速度的话,估摸着要写729年。老甲一合计,觉得这活太累人,不想干,说:“佩雷斯啊,这活不好干哪,我年纪大了,还有心脑血管疾病,这么得了,我推荐一个生猛年轻的,北京城里有个叫王缩的,码字利落,不过价钱高点,听说一个字要5块钱,”。那也够玩主忙一阵的了。
看来,文学这个东西要卖钱,还真卖不过足球。
【看某某人的帖子有感】
有种心理状态叫做自我人格认同的二律背反,这话听着有些拗口,用俚语来说,在北方话里是“装逼”,在广东话里叫“扮嘢”。他们一般在小资面前充中产,在中产面前是无产,在无产面前又楞是小资,在粗人那里他喜欢法国电影听爵士看英文版的学术书,但你要和他讨论福柯之类的,他一句话就噎着你“俺是个粗人,操,别来着一套,我不待见那丫挺的”。
这有点象蝙蝠,在鸟这块是鸟,在兽那块是兽,不过他比蝙蝠牛逼一点,因为他反着说。曹操打江东的时候,有个叫刘馥的人,也爱反着说,阿瞒在长江上宴请将士,当场赋诗,就是那个“月朗星稀”的那首,大伙都说写的好,确实写的好嘛,可那个刘馥来劲了,跳出来说“绕树三匝无枝可依”不吉利,气得曹丞相一槊把他刺死了。
当然这是个特例,二律背反的人的下场没有那么惨,相反看上去还特志存高远的样子,其实呢,满不是那回事儿,他们的特点是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两码事。
这样的人现在这里也有,尚书屋里漂亮女青年多些,他就会选择以骨骼峥嵘说话粗糙的爷们形象出现,自觉的站到人民群众的对立面去,骂骂咧咧,不干不净,显得特立独行的样子,吸引一些眼球。他一边大骂某某矫情,一边还转弯抹角地打听某某原来是个研究生,想泡妞都整得这么曲径通幽,真他妈累。相比这样的人物,东京汴梁的牛二倒还可爱些,流氓就是真流氓,不玩虚的。
二律背反的主要危害是败兴,古有刘馥,现在有某某人,都不招人待见,我要是曹操也一槊把他结果了。
【为啥同工不同酬】
现在香港有个“内地专才输入计划”,意思是内地的IT或者金融从业人员可以申请到香港去工作,大家都知道,香港的工资比深圳高多了,我打听了一下,做我这行的,在那边他们拿的比我多十倍,听到这个消息,我比较郁闷,小时候受的教育是劳动创造价值,按劳分配什么的,干一样的活,凭什么隔着一条河就可以拿我十倍的劳动报酬。有个老兄出于好心,看我憔悴不成样子了,怕我这样下去会得个失心疯什么的,就劝我“人家是发达地区,用的生产工具比我们先进,劳动效率高嘛”,我说“卧靠,那边洗盘子的工资都比我高,我的生产工具比洗盘子的高多了吧!”
于是在我想不通的那些日子里,天天跟上司顶牛,你老小子把我工资定这么低,让我在香港人面前怎么混嘛,后来有个学经济学的人告诉我,说我的想法是农民想法,二黑在家种小麦,种一亩收一亩,种两亩收两亩的钱,人那是自给自足经济,个人的劳动报酬只个人的劳动量成正比,我现在是身处市场经济,个人劳动要经过社会的再分配才能反馈到我的劳动报酬上来,而社会的再分配和别人的劳动效率有关系。这话我听得迷糊,但后来还是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说,我的收入不如香港同行,是因为我现在身处的环境白吃干饭光拉稀屎的人太多,这些出工不出活的人把口粮从我嘴里叼走了。前段时间去政府机关里办事,就发现里面坐着不少这样的人。
去年的时候我发现有个老小子更牛逼,他他妈的简直是戴着红顶子的强盗,把钱从广大劳动人民(当然包括我拉)的口袋划拉去不少,报纸是这么说的:“虞德海在1990年10月至1997年12月担任深圳市南山区区委书记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款、物共计人民币150多万元,数额特别巨大,而且还有巨额财产--500万港元不能说明合法来源”,靠,这简直是抢劫。
旧社会的时候,地主老财剥削我爷爷奶奶,现在新社会了,他们的孙子被贪官污吏剥削,我们家可真命苦。
【童年和少林足球】
小时候学的歌《童年》我记得是有四段的,从池塘边的榕树上开始到结束,唱了好多年,一直没觉得别扭,一直到大学,当时想学门手艺去泡妞,那时候比较有效的是吉他,这玩意比较容易摆弄,当我学到《童年》的时候,发现原来原版的《童年》是有五段的,被我小学老师阉割掉的那一段是这么唱的:“福利社里面什么都有就是口袋里没有半毛钱,诸葛四郎和魔鬼党到底谁抢走了那把宝剑,隔壁班的女孩怎么还不走过我的窗前,哦……一天又一天”。那天我突然明白老师的良苦用心,这么黄色的内容当然不适合祖国的花骨朵来传唱,年纪小小的更容易想入非非,甚至走火入魔得了性爱妄想症什么的也说不定。
昨天我看了D版的《少林足球》,对于周星星的电影,我一直是比较喜欢看的,昨天就看到口流白涎面露傻笑,觉得这么好看的电影,应该全国人民一起分享才对,旁边的人告诉我这个片子没有通过电影局(这个机构怎么听着别扭)的审查,因为里面有些情节可能会对内地的宗教人士造成感情伤害,众所周知,宗教界的人士大都是看破红尘的,能对他们造成感情冲击,可以想象这个《少林足球》的毒焉莫大也,电影局的同志真是洞若观火明查秋毫。为与世无争的大师傅们的身心健康做出了巨大贡献。
在伊朗,他们拍电影是不能出现载歌载舞的场面的,因为这和他们的教义冲突,在中国,少林弟子是不能头套别人的内裤的,因为这是自辱门庭,我想了想,中国电影局的同志比伊朗电影局的同志开明多了。
看来我没成为花痴,和尚们没有成为心理敏感脆弱的易感人群,真是托某些人的福。
【申奥和堂会】
申奥马上要知道结果了,在莫斯科,搞传媒的人们都倾巢出动了,准备把最新热辣的消息通过天上的通讯卫星地底的海底光缆告诉我们,这阵仗,搞得比过年还热闹,我就喜欢这种乱哄哄的劲儿,平时没啥机会表示咱的爱国情怀,这会儿是机会了。
上次好象是93年吧,挺搞笑的,半夜三更的,大家屏住呼吸,听萨马兰奇说出了“beijing”,大家就欢呼起来,以为申奥成功了,平静的校园里突然响起了暖瓶爆裂的声音,还有脸盆什么的,满地乱滚,“发什么羊癫疯啊?”“申奥成功了!”“我呸”还是英语系的同学是明白人,他们听懂了萨老头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就摔了更多的暖瓶和脸盆。
以前一说申奥,大家(包括我)就往大的方向去琢磨,譬如交通设施场馆建设的投资和纳税人的利益关系怎样?农村实行减税后农村教育经费会不会受影响?会不会有人乘机搞腐败?这种思路太累,还有的观点是反对用奥运粉饰太平,这样想就是把大家想的太简单,奥运又不是遮羞布,能挡住点啥,人打内战的哥伦比亚黎巴嫩什么的还举办美洲杯亚洲杯呐。
我觉得搞奥运跟以前的做堂会有一比,就是搭个台子,请一拨人来表演,请更多的人来看戏,大家乐和乐和一下,还能收些红包啥的。反正没听说过说有哪户人家因为做堂会而败了家的,哪户人家因为做堂会而发了家的。
这些天在网上的论坛里看了看,反对申奥的人还是不少,在那里唧唧歪歪,理由说过来说过去的也就那几点。我都有点烦了,办奥运,不就是搞堂会嘛,老百姓高兴就成。我现在想的是,最好北京能把这活给接下来,08年的时候我去北京办事,顺便去看一场体操比赛,我觉得体操MM都挺漂亮的。
【终于把奥运会弄到手了】
终于把奥运会弄到手了,早上所有的人都在说这件事,楼下卖报纸的贩子,中巴车的司机,早上吃个河粉,那河粉店的汕头小老板也在说:“早该是我们赢的了”,一个久未联系的同学也在昨夜发个手机短消息过来:“热烈庆祝……”终于有一件事情把大家都整高兴了,不容易啊。
在深圳这个城市住着,民族情感在内心的牵连或多或少的被别的东西遮盖着,漠视着,甚至替代着,我们已经习惯了关注个人的东西,物质经济的,个体的,匮乏置身于一种宏大集体感情中的幸福体验,以前看过一片论文说中国的民族主义,是一个巨大而空洞的符号,但在昨天晚上,却是一种饱满的湿润的随时可以颖破而出的东西。(首轮投票,小日本就被灭掉,这多少都能让我们感受到一点快意)尽管明天我还是和以往一样过活,奥运会在北京,他所带来的好处也在北京,和我没多大的关系,但我高兴着,享受着这种可以拿出来和任何人分享的高兴。不管是反对派还是中立派,昨天都汇入到欢呼的人流中来了。
为了纪念昨晚这个特别有意义的日子,我们几个人用游戏《星际争霸》来替代香槟庆祝,鏖战到后半夜,深南路上由远及近传来了口号声,几个人探头去看,看到居然下面有人在游行欢呼,一堆人,就在深圳最繁华的马路上慢悠悠横着走,把一大堆汽车堵在后面,大部分是的士车,他们也就慢慢地跟着,没有一个按喇叭的。深圳的上一次游行是过千禧年的晚上,街上也满多人,还有彩车什么的,但我感觉是瞎浪漫,大家到借上来大都是来赶热闹,再上次是大使馆挨炸的那次,那次大家都悲愤,喊“打倒帝国主义”什么的,再往前我就不知道了,应该香港回归吧。
“明天我们就可以在梦想中生活了”,这好象是央视的一个主持人说的,这个梦想北京人想的多点,他们梦想以后是不是可以坐轻轨去上班了,一年几度的沙尘暴是不是可以消灭拉……咱深圳的就想想怎么把金牌搞多一点吧,譬如武术弄进去,设一大项,下面再分八卦掌大洪拳小洪拳梅花桩太极拳金钱镖等十八个小项,再分男女双单混合,这样就可以追上老美了,哈哈。
【裸奔和内衣】
据说英国是个绅士国家,但经常出一些不那么绅士的事情,比较著名的就是裸奔了,贝克汉姆踢球的时候碰到好几次,女球迷脱光了衣服跑进来,白花花的一片,然后就有警察追出去。专家们说这是因为英国人性格比较保守压抑,所以他们要找机会发泄一下。我对这个看法不那么同意:那些裸奔人士绝对不应该归到性格变态这一类的,我以为,人除了要吃饭睡觉和做爱需求之外,还有个娱乐需求(按马洛斯的说法,应该是有5个层次的需求,娱乐需求大概是属于第三个),这包括被人娱乐和娱乐别人,最终都是得到心理上的满足,我个人比较倾向与被别人娱乐,小时候爱听评书现在爱看美国猛片,一直被别人逗乐着,而裸奔人士应该属于狂热的娱乐别人的爱好者,但他们没有单田芳的口才也没有汤目克路斯的脸蛋,只能剑走偏锋,选择裸奔。
这没什么不要的,裸奔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对社会也无害。可能有些做教育工作的朋友会说,这会毒害青少年的心灵什么的,这就有点接近老鲁头说的“看见大腿就是淫”的意思了。
关于毒害少年心灵的问题,现在还有个讨论,是关于现在国内很流行的,在大街上表演的内衣秀。那些厂家商家在繁华地带搭个台子,弄些姑娘就可以表演了,至于那些半露着乳房的姑娘是否能把青少年的心灵毒害了,是个相当存疑的问题,能下判断的是那些野鸡台子搭在那里阻碍了交通,人行天桥上的都站满人了,咱们中国人有个习惯,碰到看不惯的事情,立马就上升到意识形态的高度去进行批判,什么诲淫诲盗拉劣根性拉民族危机拉。都是扯淡的东西,象这个内衣秀,看不惯可以找工商局嘛,让他们来认定是不是属于“准色情”表演,工商局管不了,就到法院去提起公益诉讼嘛,法院解决不了,就让人大立条例嘛,规定大腿不能全露,否则就是色情演出,一律进号子蹲。
没有制度的制约,总是有些乌丫丫的人要搞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天气还挺冷的时候姑娘们就在台子上走路了,耷拉着脸,冻得鸡皮一层层的,靠,好看吗?那些人还能腆这脸说这是内衣艺术,呸艺术个屁。对这样的人,谴责是没用的,就是上升到全世界人民大团结的高度去谴责也白搭,关键还得靠条文。
【荔枝撩人】
以前皇上宰人一般都是在午门(县老太爷宰人安排在菜市口),上月从打西边来了三个胖老爷们,也在午门宰人,张嘴吆喝几下就管要2000元,还是美金。不过宰得更狠的要算是增城果园的园主了,他那里帐挂绿荔枝,贵的卖到了5万5一粒,据说被一个香港老爷兴高采烈地买了去给他妈献了孝心,丝毫没有被宰的痛苦,那阵仗,好象他买的不是荔枝,而是西游记里五庄观的震元大仙宝树上的人参果。
刚才查了下资料,作为著名的岭南佳果--挂绿荔枝,它的营养成分计有蛋白质、脂质、钙、磷、铁、钾及维他命C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既没有XX核酸,也没含有脑X金,只要愿意,去卖片西瓜来啃啃,大概也都含有这些东西。
那个香港老财买了个荔枝之后,网上讨论就比较多,大意说的是该把这钱去献给希望工程啊去支持奥运啊去捐给基金啊,反正大家是觉得你丫有钱也不是这种花法,我的意思是,人家有钱,喜欢怎么花就怎么花,旁人说三道四的没必要,要真是强迫他不能这么花钱倒是干涉了自由,自由这个东西是宝贵的,还是不要胡乱干涉的好。
我觉得那个香港老财的唯一罪恶是他这么干刺激了一大批人,这事儿穷人们知道的多了恐怕要造反,好在中国大部分农民和下岗工人平时不上网不看报纸,富人们知道这事多了就不利于精神文明建设,都去广东买荔枝了,就没人去午门听古典音乐会了(买一颗荔枝顶三场音乐会事半功倍啊)。
【没人歧视我就偷着乐吧】
我老家在上海附近,人们对上海人的生活都挺羡慕,连觉得那上海话都好听,我有个堂哥去上海住了几个月,回来后讲话就不一样了,变得“拗声”,时不时的还蹦出“侬”,“白相”,“拆烂污”等招牌上海话,气得我伯父拿巴掌扇他脑袋,“侬格小瘪三,讲话都讲勿拎清”。我堂哥觉得委屈,他告诉我,在上海不说上海话,会被人看不起,乡下人。
后来去北京也发现这么个情况,很多北方同学,不是北京人,也满口“丫”的,我们南方同学则使劲学习翘舌音的用法,有个广东同学挺搞笑,去坐中巴车,买票的时候拿了张一百的,冲卖票哥们直嚷:“见过吗?
见过吗?”,卖票的急了:“你丫再嚷我抽你”,广东同学涨红了脸,说不出话,后来才知道,他是想买张去建国门的票。在北京,说话不利落,就有人要抽你。于是更激起外地同学学北京话的高潮。
毕业后来要来深圳,知道那边讲广东话,为了避免被人抽,我买了个粤语教学磁带开练,还找广州同学练口语,那广州同学不是很积极,说“甭练了,到那边,一样讲你是北佬”,“我靠,北佬怎么了,就你们广州人牛掰,到了香港还不一样是“阿叔””。
后来来来深圳之后,才知道满不是那么会事,这里那儿人都有,你爱讲什么话就讲什么话,没有乡下人,外地人,北佬的说法,口音歧视没有那么严重,香港人到这里都得结巴着说普通话。
前段时间宝安有个工厂的台湾老板招聘工人的时候,说他们不招四川人,说四川人偷东西。希特勒为什么是混蛋魔王,是因为部分犹太人“认钱不认人”,所以他认为全体犹太人都应该杀掉,那个台湾老板看到有四川人偷东西就歧视所有的四川人,也是个混蛋,古往今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歧视,口音歧视,年龄歧视,性别歧视、身份歧视,克林顿够牛掰了吧,可美国弗吉尼亚那边的传统贵族还是看不起他,还是那句话,没人歧视我就偷着乐吧。
【深圳球迷不掐架】
甲A17轮完事之后,深圳平安队居然排在了大连上海后面,排在第三名,去年塔瓦雷斯爱吹牛皮,刚到深圳就扬言要把年年保级的平安弄到三甲之内,结果,在昆明的“六君子事件”后,老塔还没灭掉别人就先被别人灭掉了,今年朱广沪上了台,上海人就不象巴西人那样爱放炮,悄没声的就把当初老塔没放上去的卫星送上了天。
在网上我爱看球迷掐架,他们有单挑的,有群殴的,我曾看过两哥们从下午一直骂到晚上,那骂人骂得花哨,半个小时下来不带重样的。去年辽宁最后被北京灭掉的那些天,我天天带上小板凳去新浪体育沙龙看热闹。以前是北京和上海掐得多,现在上海又和大连耗上了,冷不丁的还有四川辽宁的出来,反正名次靠前的,都免不了彼此横眉竖眼的。
凭我看热闹的经验,按深圳平安现在的成绩---老三,也该和别家开始掐了,但深圳球迷一直没动静,在论坛里也就说说股票什么的,别人吵起来也是在旁边起哄架秧子,那个理智劲的,没得冲动,深圳球迷看问题带有很强的现实性,从俱乐部的产权分析到球员的技术特点,条是条,理是理,不象内地球迷,歌颂起来“金戈铁马”瞎浪漫,骂起娘来都是王八蛋。再说以前大家都侧目的球员泡吧问题,大家都纷纷声讨的时候,深圳球迷早就不当回事了,不就是一生活放松的方式嘛,干嘛往腐化堕落那里扯。
足球,归根到底是个地域观念的问题,现在的情况是,四川人喊雄起,北京人喊牛逼,沈阳人脱光了膀子摔电视机,没的说,人投入是人有激情,深圳的球迷就有点尴尬,在深圳大都是外来户,喊得声再大,也是孩子他后妈,站在圈外了,看问题倒看清了。
不过对深圳球迷一直不掐架的态度,我比较不满意。
【横渡以及长脸的方式】
今年以来,多佛港对中国人来说是个比较熟悉的地方了,前一阵有五十多个从事偷渡事业的长乐、福清人在那里被憋在一闷罐车里,给闷死了,搞得全体中国人都挺郁闷,偷渡终归是件不光彩的事啊,但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我们中国人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不象墨西哥人,阿尔巴尼亚人总是往美国希腊跑,那是因为隔得近啊,挺没出息的。
今天在多佛港发生的事情让中国人面子上好看了点,下午一点多的样子,张健就在那个英国最南端的港口下海,他准备游到法国去的多莱去,这事就给咱中国人长了脸,不少媒体聚集在多佛采访了张健,在海里还有英国的皇家海军海岸警卫队给保驾护航。电视里,张健的自由泳姿势很舒展,看样子,这次他应该象上次游渤海海峡一样能顺利到达。从下午到现在快9个小时,我睡了会儿觉,出去溜达了一下,回来顺便买了菜,做了紫菜蛋花汤,洗碗,抽烟,再打开电视,张健那哥们还泡在凉凉的海水里游啊游,不得不让人佩服:真是好样儿的。海里还有不少害人的东西,大的象鲨鱼,小的象水母的也会来欺负人。
去年的时候也有俩小子卯真劲儿准备给中国人长脸,第一个叫小黑,弄了个小轿车,搭了个跳台,从黄河的这边飞那边去了,第二个现在记不得名字了,他是骑摩托车,牙一咬,眼一闭,居然也飞过去了,他的未婚妻穿着婚纱等在对岸,听说要举行婚礼。当时我真替他们俩害臊,什么玩意啊,这也拿出来蒙事,这连玩命都算不上。中国胆大的人多了去了,没少你们俩。
张健游英吉利海峡可不是胆大就行的,人靠的是毅力,耐力,和体力,他游完海峡后,也不见得就能激励中国人民早日实现四化,但至少在法国卡莱的华侨们会觉得倍提精神气儿,回头他们跟正在修剪草坪的邻居打招呼的时候会说:“嘿,知道昨天从英国游过来的棒老爷们是哪的吗?是中国的!”
【文化和文化名城】
大清朝的时候,给宫内给做采办的内务公公,是个肥缺,他们扒拉起雪花银子来是不带眨眼的,贪了钱,就要盖深宅大院,一盖就是象《大红灯笼高高挂》里的那种,高大气派,但皇城根下的老贵族们还是看不起内务府,暴发户嘛,“树小墙新画不古,此地必是内务府”,口气很象现在的小资看不起乡镇企业家那种。
深圳给人的感觉也有点内务府的意思,“文化沙漠”的帽子戴着一直很安稳,而深圳人一直是想摘掉这个帽子,前几年,余老师来深圳的时候说深圳还是很有文化品位的嘛,大家就都很高兴,后来才搞清楚是这人余老师的客气话。
现在又有个利好的消息传来:据南方都市报报道,今年是东官建郡宝安建县1670周年,从那个时候开始,深圳便开始了它悠久的历史文化。在明清时代,南头古城成为南方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之一。为了消除人们对深圳无历史文化的说法,深圳市正向国家申报国家历史文化名城。这是个相当激动人心的消息,已经带动了深圳股市的相关板块。据说云南元谋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激动,因为在170万年前,他们就成为了整个大东亚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了,可以以在元谋出土的170万年前的打制石器为证。
我的意思是,中国南方的古代历史文化是乏善可陈的,流放地嘛,有什么好说的,南头古城即使真是什么什么的中心也没啥了不起,咱有这精力还不如去干点别的,在这一点上,我觉得要向库尔勒地区的楼兰人民学习,他们那里3000以前可就是亚欧的金融中心了,跟现在的华尔街是一个档次。
文化这个东西我觉得不能在地底下找,找来找去,都是死的,只能说明祖先牛逼,跟孙子没多大关系。为什么大家觉得北京是文化大都市,不仅是因为那里有故宫和老佛爷,更因为那里大学多,庙堂高,文人艺匠大师扎堆,深圳有能耐把这些划拉一些过来,也就有文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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