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 先行〓  以自己为起点的写作【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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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尚书屋在当初为何会搞这个“面对面”的栏目,在当初难免会认为这种“对人多过对文”的栏目有点怪,在给索文写前行的时候,更加是纳闷,还非得把他所有的文章,好的坏的,一古脑儿全读下来?

  后来想了一想,也难怪,文学青年们的目的无非是“能写出好作品”或是“自己能写出好作品”,那么能使作者与读者有个更好的交流,当然是对作者很有帮助的。但是我想,仅仅作为一个爱好者,虽然当初的目的中也有“自己能写出好作品”,从而来证实自己的价值,倒不如说“在作品中表达,思考,发泄,和幻想”,从而来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望更多一些。

  读索文的作品,我最早看到的是他的一篇《我的爷爷》,这篇可能在尚书屋没有。我认为这篇文章在某个意义上,很好地代表了索文在开始写作时的状态:

    1、自己的感动
    2、简单
    3、说理
    4、对力量的膜摆。

  再后来,看到的是他《春风不问路》一直到后面的《又见清明》。

  自己的感动,可能是每个写作者开始写作的第一个动机.但在这里,感性的人可能会虚发感叹,在这些感叹的背后其实只有一句话“我喜欢”,理性的人会去找出一大堆理由来证实自己的感动是有证据支持的,并且是正确的。在这方面索文恐怕是第三者,就是即不敢勇敢而盲目地说,我喜欢,也不想费力地去通过各种心理和哲学的论证来证明自己是正确的。于是他的作品以及人物很大的特性是“那是存在的”而并非“那是正确的” 或“那是错误的”,而为什么要描绘“那些存在的”,这是由于索文“我在某些地方感动了”,在哪些地方,有的,自然会说出来,还有的,是神秘的地方,你们去思考罢,我只是个画家。

  这就导致了他的简单。

  由此,从索文的一篇《纪录,普通人》开始阅读他,第一句是“我见过这样一个人。”,到他的《随笔:站在屋顶上唱歌》,“曾经唱过这样的一支歌”,到他的《大白话伟哥风暴》,“发生过这样一些事情”。

  现实就是这样简单地存在,我想这是索文愿意说的一句话。他就像一个导演一样在生活中选择着演员,而这些演员无一不是像他一样的简单,有时,这些演员就像是为了他的某一个视角的看法而存在,可惜的是,这些演员在现实中依然存在。大家不如看看索文《春风不问路》中的那个曾琳,可以说,这是一种更为客观的写实主义。有时候,人理解别人,和解释自己,就是这么简单。

  简单的东西,都可以用几个人物的归纳,便可以说明全部,就像当初的电视剧《渴望》一样,一个伟大的东方女性,她的爱人,她的爱人的追求者,她的追求者,她的朋友。基本就完了。

  而索文的《春风不问路》,就是“一个成功的偷税者”和“一个不成功的我”,他们彼此的追求者,和追求他们的人。其中,所有的目光都是对着向孝天和我的。由于人物相当简单和对立,所以引起人思考的东西不多,而且经不起推敲,但是引起人感概的东西却很多,为什么,因为他们在现实中存在。

  在电影中与生活中,这种简单都是现实的存在,人的某一段话或某一个立场或者某一个借口,都被当作环境的一部分,组成另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举个例子,比如你看到一个人A在路边吐了一口痰,被检查员了B拉住了,争论起来,这时路过另一个人C,他说了一句话。

    1,吐口痰有什么要紧。
    2,当然得罚款。
    3,你还不是为了钱嘛。

  这三句话都构成旁观者对这个场景的不同看法,甚至会引起对这个社会的看法,但是那个人c却有可能在三个相同场景里,说过这三句话,那么,旁观者,你的看法应该怎样?

    1、他自己也吐过。
    2、虽然他自己也吐过。
    3、那是他朋友。

  我们再看那个《春风不问路》中的曾琳,柳亭和向孝天,以及“但目标是什么呢?如向孝成那样,如柳亭那样?还是好象我的妈妈爸爸那样地生活?”其实用曾琳的话就可以概括。

  “他能用尽一切办法挽狂澜于既倒,这就是他的魄力。”

   作者在文后提到了那样的疑问,而我们思考一下曾琳这句路人c的话的背后 :

    1、她喜欢力量
    2、她喜欢金钱
    3、她喜欢富足的生活

  就可以了解作者真正的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但是,这只是我分析所得的,并不是作者在某一个人物身上的深入而表达的,简单就是有这点好处,它给了人们更多的想像空间。而索文在述说时带出的故事和时代背景,则更好的填补了读者们期待的眼光。“我身旁的生活。”

  我一向认为索文描绘我们周边的生活是相当熟练的,虽然他后面有意识无意识地描写一些美文一样的环境细节,但这并不破坏他文章中的气氛。保持这种朴实的心态,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然而,如果总是简单的话,我想,他能写的题材将会很少,因为他的每个人物,都不能展开自己的生活,而只能在他的戏里扮演串场的角色 ,围绕自己写作虽然很普遍,也很有好处,可是在这基础上,还不深入去分析其他角色的想法和动机,就没有途径发展了。

  而从索文的《惊变》里,看到了他想突破的姿势与方向,我想这是很好的。

  三、说理

  我想说理这个东西出现在小说里,可能是一把双刃剑,有的读者会觉得有道理,一下子被吸引。有些却又会天生地排斥。说公理是废话,说不是公理呢,又不一定会信你,你用哲学来论证呢,又变得非常枯燥乏味。

  那就用故事。

  在索文的小说中,看到用意像来暗喻的,只有这一篇,《谈谈情,跳跳舞》:

  “我很佩服舞池中的这些自在的舞者,似乎他们每个人都有着很高的驾驭自己舞步的能力,他们的身体就象陀螺一样转动,可是每一对之间却永远不会相撞,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我喜欢意像,在索文的作品中出现的太少。

  一个意像足可支持起一首诗歌,短篇也一样,索文写了不少这样的短篇,有一些是为了讲几句自己认为的道理,就写下这种短篇:像《爱的完结篇》:说的还是滥调子,要死了就气走自己的女友,嘿,好像前几天谁说的“永失我爱”又如《一夜》,是实在忍不住对网络上的恋爱说说自己的立场么?

  四,对力量的膜摆

  我想关于这一点,已经不用多说,在这里我提到只不过是作为索文文字的一个特点而并非缺点。人类对力量的膜摆总是多于对自由和平等等的东西的,否则武侠也不会把武字排在侠之上。

  在索文的文字里,我们随处可见主人公体能上的强大,

  “肖胖子站在我旁边,讪讪的一言不发。忽然有人说既然你以前练过,现在就打一路拳给大家看看吧。我二话不说,除下上衣,就着地方打了一路广东南拳。拳脚如风,我听见有人喝彩,一路拳打下来,肖胖子脸上云霁顿开,一个劲地对着那些个会员喷着唾沫星子:“怎么样,怎么样,我没吹牛吧,我这哥们可有真功夫。

  --《涉世之初》

  “想想去年,去游戏室玩拳击游戏,一拳打出280公斤,当场震懵了那帮毛头小子,那晚,我头一次亲了我女朋友,”
  ---《一夜》

  “他看在眼里,突然觉得那长发男子的可恶与可鄙。心中油然而起一股愤怒。恨得他三步并作两直扑那男子,一拳、两拳狠击那人的脸,声声脆响。 女人尖叫,长发男子吃惊地倒下,原来如此不经打,还充什么男子气慨,”
  ---《爱的完结篇》

  “他望着妹妹的脸,象一头发狂的野兽,忽然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
  他不经打。
  我一脚把他踹在地上,骑上去冲着他的脸就是一拳。”
  ---《又见清明》

  还有很多,懒得再一一列举了。

  最后是关于枫城,如果还是喜欢这种结构上累似聊斋和侦探小说来吸引人的话,别人爱不爱看,那是说书先生要保住饭碗和在众人的叫好声中满足表现欲所做的事,索文你做不做那是你的事。毕竟,写作有时可以理解为为了自己快乐但是我认为,这种快乐,应该在作品内完成,事实上我想作者所有想得到的,都应该只在作品里完成。

(完)

  让偶在最后补充一段围绕自身写作的话

  某些人,看到某场景,感动了,记录下来,这是文字。

  某些人,想到了某道理,感动了,寻找例子论证或描绘,记录下来这是文字。

  某些人,看到了某场景,感动了,想到了某道理,再寻找其他的例子,记录下来,这是文字。

  某些人,看到了某场景,感动了,想到了某道理,再寻找其他的例子,又被这例子感动,得到另外更深一
层次的道理,记录下来,这是文字。

  究竟怎样既在一个相对客观的基础上,让读者站在不同的起跑线上去思考?

  究竟你在为谁写作?为什么目的?这是我对所有的作者永恒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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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屋文化月刊※ 第六期